第17章 風起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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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風起（二）
防風邶見她不說話，皺起眉頭，“你是這般望著我做什麽？”
“幾年未見，二哥生的越發俊俏，讓人目光都移不開了。”
她微微一笑，搖晃著身子坐起來靠近防風邶，眸光落在他的臉上，琉璃閃動，一副真被他迷住的樣子。
“我可記得你說那相柳比我生得更好看。”防風邶可不吃她那套，睨了她一眼，淡淡的說道。
“這麽久遠的事情你還記著呢？”她擡起雙臂一把抱住防風邶的腰肢，低聲喃喃道，“都好看，都好看。”
他拉開她的雙手，輕點她的額頭將她推倒在床上，嫌棄的扇了扇鼻子。“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流氓性子，喝了個五分醉見人就抱，一身狐貍味，難聞得很。”
防風意映擡起手臂聞了聞，是留下了塗山璟熏得香的氣息，但哪裏有狐貍味啊。
“那要不二哥你帶我去洗洗？”
“......”
防風邶輕咳一聲，表情嚴肅的站直身子。
“說正事，你是過來殺軒的？”
防風意映點點頭，“我千裏迢迢跑過來，不然呢？”
“他身邊的人馬眾多，你可有把握？”他皺著眉頭詢問。
“沒什麽把握。”她如實回答，“我今日去了他的酒館，隱藏在暗處的人眾多，要動手取他性命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。”
說罷她擡頭看著他，期待道：“所以二哥深夜前來是有什麽好計謀，助我一臂之力嗎？”
“這是特制的箭頭，到時候我會有辦法控制軒，你將箭頭射入他胸口即可。”他將一只箭頭裹著冰晶的木箭遞給她。
防風意映接過，細細打量了一番後，將它收了起來。
原來這支箭是防風邶給的啊，她這兩天還在想著造出一支來。
“這幾日我還要觀察一下情況，動手之前我會傳音給你，你到時助我一臂力。”
“好。”
他轉身欲走，又停了下來道：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和五王等人有所牽扯，王族之爭兇險，你最好只置身事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明知道是一條不歸路，為什麽要在泥潭裏掙紮呢？
“到時候註意安全。”
防風邶沒有回答她的話，轉身離開了。
明明是利用她殺玱玹，這會兒倒是想起關心她的安危了。
防風意映掏出隨身攜帶的藥丸，倒了幾顆服下，這些補藥不止可以讓血靈力充沛，也能促進睡眠。
清晨起來，防風意映做了早膳來到塗山璟房門前。
“璟，你起來了嗎？”她輕輕敲了一下房門問道。
裏面傳來一陣“悉悉索索”的聲音後，塗山璟打開了房門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昨天我一不小心喝多了，還麻煩你帶我回來，我做了早膳一起吃吧。”她舉了舉手裏的盤子，沖發楞的塗山璟道：“我都快端不起了。”
塗山璟這才輕皺著眉頭，讓開來。
防風意映進了屋，將早膳放在桌子上，打量了一下屋內。
“青丘公子房間也是如此雅致。”
塗山璟坐到桌前，看著早膳並沒有要用的意思。
“我吃得隨意，防風姑娘沒有必要特地給我做早膳。”
防風意映不以為然，將一塊餅遞到他的嘴邊，“你嘗嘗好不好吃，好吃的話我以後常給你做。”
塗山璟皺著眉頭接過餅放置在一旁，認真的說道，“我早已殘廢，配不上防風姑娘的厚愛，再者你我是有媒妁之言，卻從未見過面，你不必如此。”
防風意映也放下筷子，目光堅定的望著塗山璟。
“十年前我們本要完婚，你卻突然失蹤，我帶著嫁妝到了塗山府發誓生是你們塗山家的人，死是塗山家的魂。我不知道這十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麽想要悔婚，我防風意映是倔強之人，生不行，死亦可！”
不待他回答，她奪門而出。
塗山璟楞望著她的背影，漆黑的眸子裏不知在想著什麽。
許久，他拿起桌上的一塊餅，咬進嘴裏。
防風意映一路小跑回房間，將門緊緊關上。
“小姐，你怎麽啦？”
綠兒見此連忙跑過來，站在門口焦急道：“小姐，你這是怎麽啦？”
“別來煩我，讓我一個人靜一下。”她打碎一個花瓶，氣憤的嚷道。
綠兒從未見過她發脾氣，嚇得一縮，退了開來，不敢再打擾。
防風意映有接連打碎兩個花瓶，才走到床邊換了身男裝，又給自己易了容，離開府邸。
她在軒的鋪子附近逛了大半天，這附近至少有一半的行人，小販都是他的人。
回到府邸後，她跟防風邶通信借了一批人，才開始盤算計劃，要怎麽把軒射成重傷，又不傷他性命，也是個技術活。
幸好這幾日塗山璟也閉門不出，靜夜和綠兒以為兩人吵架了，也沒敢打擾她。
她和防風邶約定了時間，入了夜她關上夜行衣，到一處極高極隱蔽的樓角等待，這是她早就踩好了的位置，成事之後方便撤退。
她每回練箭都是射的靶子或者飛鳥，這還是第一次射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終於打了起來，四面八方的士兵沖了出來，將軒護在中心。
她將那支箭拿出來，拉弓，時機一到，射。
軒的貼身侍衛瞧見了迎面而來的木箭，推了他一把，木箭不差偏毫的落在了軒的右肩上。
防風意映瞧他瞪大了雙眸，栽倒在地上後，她收起弓就著夜色離開。
“任務已完成，這回多虧了你，我邀功的時候會帶上你的。”
她將音珠發出去後，小心的潛進塗山府，睡大頭覺。
她睡得正香，外面響起了敲門聲，是塗山璟。
“防風小姐，我有些事想問你，你方便開門嗎？”
防風意映打了個哈欠，將門打開。
塗山璟見她衣裳輕薄，未穿外衫，連忙背過身。
“我也沒有這般著急，你先穿上衣服。”
“哦。”
防風意映揉了揉眼睛，關上門去穿衣服，穿完衣服瞌睡醒了大半。
剛剛那番，實在不是大家風範。
她細細打扮了一番，才又打開了門。
塗山璟見了她輕輕摸了摸鼻子，面上還有些尷尬。
“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防風意映端直著身體，佯裝生氣的樣子。
“昨日酒鋪子的軒被人偷襲，受了很重的箭傷，你有沒有出去過？”他委婉的問道。
防風意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，“我以為你今日過來是因為那天的事情，沒想到竟是為了別人。那酒鋪子的軒是何人，我為何要去刺殺他？”
見她情緒激動，塗山璟忙解釋，“他們都說刺殺軒的人箭術了得，懷疑是你，不是你便好。”
“還有事嗎？沒有事我繼續睡覺了。”防風意映轉身進了屋內，冷漠的說道。
塗山璟在門口楞了一會，接著說道，“那日是我態度不好，但我仍希望姑娘好好考慮我的話，另擇佳偶。”
“塗山璟，我已經進了塗山府了，你要我再如何良緣？”她冷言輕嘲。
“我……”
塗山璟沒想到這層，一時語塞。
“當初定親之時我們也從未見過，你同意了，如今我已經進了塗山府，你卻屢屢想要退婚，讓我情何以堪？讓防風氏情何以堪？咳咳……”
防風意映激動的咳了兩聲後，身子搖晃了一下，旁邊綠兒機靈的上前扶住。
“是我考慮不周，只是……我們回塗山府再做協商吧。”塗山璟妥協了。
防風意映在綠兒的攙扶下回了房間，靠坐在榻上休息。
“小姐，璟公子只是還沒有了解你，等他和你相處一段時間，一定會喜歡你的。”綠兒忙幫捏頭勸解道。
防風意映身旁幾個婢女，都是她進塗山府時才從外挑選的，只把她當做主子。
了解了只怕更加不喜歡，要早知道自己這麽能演，當初就應該進娛樂圈，說不定能拿個諾貝爾獎，防風意映暗搓搓的想。
“去把府邸的冰晶都扔了。”
“都扔了？”綠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，“這可值不少的銀錢呢？”
“我不差這些錢，叫你扔了就都扔了。”扔的都是真金白銀，舍不得也是正常。
“好。”
綠兒不再多問，退了出去。
“外頭那些風鈴尤其要扔個幹凈。”她特地又囑咐了一句。
“那些都是璟少爺的。”綠兒怯怯的小聲說道。
“任何後果我一律承擔，你只管去扔。”
要是塗山璟真的追究起來，她怎麽承擔，還沒想好，只是劇情原本就是這般安排。
綠兒將院子裏風鈴一串串的摘了下來，嘆息的搖了搖頭，將它們都收進一個盒子裏，帶到海邊去扔了。
防風意映算了算時間，玟小六差不多快要到的時候，她派了綠兒和另一個婢女去迎接，自己則又打扮了一番才出去。
長廊上，她瞧見玟小六快步走上前。
綠兒客氣恭敬的介紹道，“這便是我家小姐。”
防風意映正式朝她行了一禮，道：“謝謝你。”
她洋裝出微微哽咽的語氣，讓對方充分感受道她的真誠。
玟小六作揖，“小姐請起。”
防風意映見他用餘光打量著自己，心裏知道他是在懷疑那支箭是自己射的。
她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，波瀾不驚的任由著玟小六打量自己許久。
“請問璟公子呢？”
玟小六收回思緒，焦急的四處望了望。
防風意映道：“我已經派人去通報了，我是聽說你來了，特地提前出來，就為了親口跟你說聲謝謝。”
玟小六明顯等不及，道：“我跟璟公子很熟，不用那麽麻煩，我直接去他那裏找他吧！”
“我們青丘未來族長……”
“綠兒，不得無禮。”
綠兒話還未說完，防風意映就打斷了她，對玟小六道：“可以。”
他領著玟小六去了璟的院子，璟正快步從裏面出來，見到她帶著玟小六，明顯一楞才迎了過來。
防風意映停下來，溫柔的解釋，“六公子說是有事尋你，我就自作主張的帶他過來了。”
玟小六見到璟，熟悉的走到他身旁，“多謝防風小姐送我過來，我有點私事找璟，不知……”
“我正巧要去廚房安排款待你的酒水，你們先聊。”
防風意映欠了欠身子，離開了璟的院子。
兩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消失在墻角，才竊竊私語起來。
防風意映自然也沒真去廚房準備酒水，她知道玟小六拿了冰晶就會迫不及待的離開。
入了夜，璟來了她的院子。
“你為什麽讓綠兒將院子裏的冰晶都給扔了？”他惱火道。
“那個玟小六是女子？”防風意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咄咄逼人的反問道，“你院子裏的風鈴都是為了她？”
塗山璟沒想到她知道，整個人鎮在了原地，半晌才開口。
“你都知道？”
“原來我只是猜想著你有了喜歡的人，所以不願意回塗山府，不願意同我成親。今日我見到了她，就知道我的猜想都是對的。”她神情哀傷的說道。
“是，我心底的女子就是玟小六，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跟奶奶說解除婚約的。”塗山璟堅定的說道：“防風小姐，我很抱歉。”
防風意映讓綠兒去準備一壺清酒，才淡定的說：“知道我為什麽去刺殺軒嗎？”
“你不是說不是……”他驚訝的看著她。
“這清水鎮除了我還有誰有這般箭術。”她自嘲的一笑，“塗山氏和防風氏早就綁在一起了，你以為太夫人會因為你喜歡一個人就解除婚約嗎？我們防風氏當初為了救篌公子已經歸順了五王，塗山氏我一直以你失蹤為由推脫。”
這時綠兒將酒送了過來，防風意映停下，讓她將酒斟滿便離開。
防風意映也不理睬震驚中的塗山璟，自己先喝了一杯，接著說道。
“這次便是五王派我來殺軒的，因為他就是軒轅王的孫子，西炎玱玹。”
“什麽？”
塗山璟一眼便看出他身份不凡，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軒轅王的孫子。
“防風氏為塗山氏犧牲太大，你若不娶我，我父親豈能善罷甘休。至於塗山氏以後何去何從，都由你來決定，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都急著想讓你回青丘的原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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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風邶見她不說話，皺起眉頭，“你是這般望著我做什麽？”
“幾年未見，二哥生的越發俊俏，讓人目光都移不開了。”
她微微一笑，搖晃著身子坐起來靠近防風邶，眸光落在他的臉上，琉璃閃動，一副真被他迷住的樣子。
“我可記得你說那相柳比我生得更好看。”防風邶可不吃她那套，睨了她一眼，淡淡的說道。
“這麽久遠的事情你還記著呢？”她擡起雙臂一把抱住防風邶的腰肢，低聲喃喃道，“都好看，都好看。”
他拉開她的雙手，輕點她的額頭將她推倒在床上，嫌棄的扇了扇鼻子。“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流氓性子，喝了個五分醉見人就抱，一身狐貍味，難聞得很。”
防風意映擡起手臂聞了聞，是留下了塗山璟熏得香的氣息，但哪裏有狐貍味啊。
“那要不二哥你帶我去洗洗？”
“......”
防風邶輕咳一聲，表情嚴肅的站直身子。
“說正事，你是過來殺軒的？”
防風意映點點頭，“我千裏迢迢跑過來，不然呢？”
“他身邊的人馬眾多，你可有把握？”他皺著眉頭詢問。
“沒什麽把握。”她如實回答，“我今日去了他的酒館，隱藏在暗處的人眾多，要動手取他性命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。”
說罷她擡頭看著他，期待道：“所以二哥深夜前來是有什麽好計謀，助我一臂之力嗎？”
“這是特制的箭頭，到時候我會有辦法控制軒，你將箭頭射入他胸口即可。”他將一只箭頭裹著冰晶的木箭遞給她。
防風意映接過，細細打量了一番後，將它收了起來。
原來這支箭是防風邶給的啊，她這兩天還在想著造出一支來。
“這幾日我還要觀察一下情況，動手之前我會傳音給你，你到時助我一臂力。”
“好。”
他轉身欲走，又停了下來道：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和五王等人有所牽扯，王族之爭兇險，你最好只置身事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明知道是一條不歸路，為什麽要在泥潭裏掙紮呢？
“到時候註意安全。”
防風邶沒有回答她的話，轉身離開了。
明明是利用她殺玱玹，這會兒倒是想起關心她的安危了。
防風意映掏出隨身攜帶的藥丸，倒了幾顆服下，這些補藥不止可以讓血靈力充沛，也能促進睡眠。
清晨起來，防風意映做了早膳來到塗山璟房門前。
“璟，你起來了嗎？”她輕輕敲了一下房門問道。
裏面傳來一陣“悉悉索索”的聲音後，塗山璟打開了房門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昨天我一不小心喝多了，還麻煩你帶我回來，我做了早膳一起吃吧。”她舉了舉手裏的盤子，沖發楞的塗山璟道：“我都快端不起了。”
塗山璟這才輕皺著眉頭，讓開來。
防風意映進了屋，將早膳放在桌子上，打量了一下屋內。
“青丘公子房間也是如此雅致。”
塗山璟坐到桌前，看著早膳並沒有要用的意思。
“我吃得隨意，防風姑娘沒有必要特地給我做早膳。”
防風意映不以為然，將一塊餅遞到他的嘴邊，“你嘗嘗好不好吃，好吃的話我以後常給你做。”
塗山璟皺著眉頭接過餅放置在一旁，認真的說道，“我早已殘廢，配不上防風姑娘的厚愛，再者你我是有媒妁之言，卻從未見過面，你不必如此。”
防風意映也放下筷子，目光堅定的望著塗山璟。
“十年前我們本要完婚，你卻突然失蹤，我帶著嫁妝到了塗山府發誓生是你們塗山家的人，死是塗山家的魂。我不知道這十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麽想要悔婚，我防風意映是倔強之人，生不行，死亦可！”
不待他回答，她奪門而出。
塗山璟楞望著她的背影，漆黑的眸子裏不知在想著什麽。
許久，他拿起桌上的一塊餅，咬進嘴裏。
防風意映一路小跑回房間，將門緊緊關上。
“小姐，你怎麽啦？”
綠兒見此連忙跑過來，站在門口焦急道：“小姐，你這是怎麽啦？”
“別來煩我，讓我一個人靜一下。”她打碎一個花瓶，氣憤的嚷道。
綠兒從未見過她發脾氣，嚇得一縮，退了開來，不敢再打擾。
防風意映有接連打碎兩個花瓶，才走到床邊換了身男裝，又給自己易了容，離開府邸。
她在軒的鋪子附近逛了大半天，這附近至少有一半的行人，小販都是他的人。
回到府邸後，她跟防風邶通信借了一批人，才開始盤算計劃，要怎麽把軒射成重傷，又不傷他性命，也是個技術活。
幸好這幾日塗山璟也閉門不出，靜夜和綠兒以為兩人吵架了，也沒敢打擾她。
她和防風邶約定了時間，入了夜她關上夜行衣，到一處極高極隱蔽的樓角等待，這是她早就踩好了的位置，成事之後方便撤退。
她每回練箭都是射的靶子或者飛鳥，這還是第一次射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終於打了起來，四面八方的士兵沖了出來，將軒護在中心。
她將那支箭拿出來，拉弓，時機一到，射。
軒的貼身侍衛瞧見了迎面而來的木箭，推了他一把，木箭不差偏毫的落在了軒的右肩上。
防風意映瞧他瞪大了雙眸，栽倒在地上後，她收起弓就著夜色離開。
“任務已完成，這回多虧了你，我邀功的時候會帶上你的。”
她將音珠發出去後，小心的潛進塗山府，睡大頭覺。
她睡得正香，外面響起了敲門聲，是塗山璟。
“防風小姐，我有些事想問你，你方便開門嗎？”
防風意映打了個哈欠，將門打開。
塗山璟見她衣裳輕薄，未穿外衫，連忙背過身。
“我也沒有這般著急，你先穿上衣服。”
“哦。”
防風意映揉了揉眼睛，關上門去穿衣服，穿完衣服瞌睡醒了大半。
剛剛那番，實在不是大家風範。
她細細打扮了一番，才又打開了門。
塗山璟見了她輕輕摸了摸鼻子，面上還有些尷尬。
“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防風意映端直著身體，佯裝生氣的樣子。
“昨日酒鋪子的軒被人偷襲，受了很重的箭傷，你有沒有出去過？”他委婉的問道。
防風意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，“我以為你今日過來是因為那天的事情，沒想到竟是為了別人。那酒鋪子的軒是何人，我為何要去刺殺他？”
見她情緒激動，塗山璟忙解釋，“他們都說刺殺軒的人箭術了得，懷疑是你，不是你便好。”
“還有事嗎？沒有事我繼續睡覺了。”防風意映轉身進了屋內，冷漠的說道。
塗山璟在門口楞了一會，接著說道，“那日是我態度不好，但我仍希望姑娘好好考慮我的話，另擇佳偶。”
“塗山璟，我已經進了塗山府了，你要我再如何良緣？”她冷言輕嘲。
“我……”
塗山璟沒想到這層，一時語塞。
“當初定親之時我們也從未見過，你同意了，如今我已經進了塗山府，你卻屢屢想要退婚，讓我情何以堪？讓防風氏情何以堪？咳咳……”
防風意映激動的咳了兩聲後，身子搖晃了一下，旁邊綠兒機靈的上前扶住。
“是我考慮不周，只是……我們回塗山府再做協商吧。”塗山璟妥協了。
防風意映在綠兒的攙扶下回了房間，靠坐在榻上休息。
“小姐，璟公子只是還沒有了解你，等他和你相處一段時間，一定會喜歡你的。”綠兒忙幫捏頭勸解道。
防風意映身旁幾個婢女，都是她進塗山府時才從外挑選的，只把她當做主子。
了解了只怕更加不喜歡，要早知道自己這麽能演，當初就應該進娛樂圈，說不定能拿個諾貝爾獎，防風意映暗搓搓的想。
“去把府邸的冰晶都扔了。”
“都扔了？”綠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，“這可值不少的銀錢呢？”
“我不差這些錢，叫你扔了就都扔了。”扔的都是真金白銀，舍不得也是正常。
“好。”
綠兒不再多問，退了出去。
“外頭那些風鈴尤其要扔個幹凈。”她特地又囑咐了一句。
“那些都是璟少爺的。”綠兒怯怯的小聲說道。
“任何後果我一律承擔，你只管去扔。”
要是塗山璟真的追究起來，她怎麽承擔，還沒想好，只是劇情原本就是這般安排。
綠兒將院子裏風鈴一串串的摘了下來，嘆息的搖了搖頭，將它們都收進一個盒子裏，帶到海邊去扔了。
防風意映算了算時間，玟小六差不多快要到的時候，她派了綠兒和另一個婢女去迎接，自己則又打扮了一番才出去。
長廊上，她瞧見玟小六快步走上前。
綠兒客氣恭敬的介紹道，“這便是我家小姐。”
防風意映正式朝她行了一禮，道：“謝謝你。”
她洋裝出微微哽咽的語氣，讓對方充分感受道她的真誠。
玟小六作揖，“小姐請起。”
防風意映見他用餘光打量著自己，心裏知道他是在懷疑那支箭是自己射的。
她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，波瀾不驚的任由著玟小六打量自己許久。
“請問璟公子呢？”
玟小六收回思緒，焦急的四處望了望。
防風意映道：“我已經派人去通報了，我是聽說你來了，特地提前出來，就為了親口跟你說聲謝謝。”
玟小六明顯等不及，道：“我跟璟公子很熟，不用那麽麻煩，我直接去他那裏找他吧！”
“我們青丘未來族長……”
“綠兒，不得無禮。”
綠兒話還未說完，防風意映就打斷了她，對玟小六道：“可以。”
他領著玟小六去了璟的院子，璟正快步從裏面出來，見到她帶著玟小六，明顯一楞才迎了過來。
防風意映停下來，溫柔的解釋，“六公子說是有事尋你，我就自作主張的帶他過來了。”
玟小六見到璟，熟悉的走到他身旁，“多謝防風小姐送我過來，我有點私事找璟，不知……”
“我正巧要去廚房安排款待你的酒水，你們先聊。”
防風意映欠了欠身子，離開了璟的院子。
兩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消失在墻角，才竊竊私語起來。
防風意映自然也沒真去廚房準備酒水，她知道玟小六拿了冰晶就會迫不及待的離開。
入了夜，璟來了她的院子。
“你為什麽讓綠兒將院子裏的冰晶都給扔了？”他惱火道。
“那個玟小六是女子？”防風意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咄咄逼人的反問道，“你院子裏的風鈴都是為了她？”
塗山璟沒想到她知道，整個人鎮在了原地，半晌才開口。
“你都知道？”
“原來我只是猜想著你有了喜歡的人，所以不願意回塗山府，不願意同我成親。今日我見到了她，就知道我的猜想都是對的。”她神情哀傷的說道。
“是，我心底的女子就是玟小六，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跟奶奶說解除婚約的。”塗山璟堅定的說道：“防風小姐，我很抱歉。”
防風意映讓綠兒去準備一壺清酒，才淡定的說：“知道我為什麽去刺殺軒嗎？”
“你不是說不是……”他驚訝的看著她。
“這清水鎮除了我還有誰有這般箭術。”她自嘲的一笑，“塗山氏和防風氏早就綁在一起了，你以為太夫人會因為你喜歡一個人就解除婚約嗎？我們防風氏當初為了救篌公子已經歸順了五王，塗山氏我一直以你失蹤為由推脫。”
這時綠兒將酒送了過來，防風意映停下，讓她將酒斟滿便離開。
防風意映也不理睬震驚中的塗山璟，自己先喝了一杯，接著說道。
“這次便是五王派我來殺軒的，因為他就是軒轅王的孫子，西炎玱玹。”
“什麽？”
塗山璟一眼便看出他身份不凡，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軒轅王的孫子。
“防風氏為塗山氏犧牲太大，你若不娶我，我父親豈能善罷甘休。至於塗山氏以後何去何從，都由你來決定，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都急著想讓你回青丘的原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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